季荀弹完，有些兴奋地把开头的前五小节砰砰砰地弹了一遍后，歪头去问季荀：“这曲子的作者是谁啊？”
“贝多芬。”
这名字很熟悉。季荀只知道两个音乐家，一个是莫扎特，一个就是贝多芬。他回想起曾在音乐课上看到过的银发卷毛男，煞有其事地点评：“就是那个瞎子？”
“……是聋子。”周律眉头抽了抽。
季荀干笑一下，说：“聋子，我想起来了。”
周律郁郁地看着他，突然尖锐地说：“你还真无聊，练琴的时间这么宝贵，你不练琴来我这里做什么？是自以为觉得不用练琴都可以弹得很好了？”
“我没这么觉得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季荀很惊讶地问。
“出去。我要练琴了。”周律听了更生气了。
季荀就这么被周律给赶走了。他回到自己的琴房，听到隔壁传来越发激烈急促的琴声，有些迷茫。他听出周律现在心情暴躁烦闷，然而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抓了抓自己的脸，想不出然来，就低头继续研究自己的五线谱去了。
音乐班的课程分为大课与小课，大课是视唱、练耳、乐理课，小课是乐器课和声乐课。班里共有三个音乐老师负责带领他们，其中程老师就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负责教钢琴与练耳。
季荀捧着哈农指法走进二楼的教室。教室里放着两架钢琴，程老师坐在右边那架钢琴前等着他，他打了打招呼，程老师眯着眼睛对他微笑了一下：“如何，五线谱认会了吗？”
季荀迟疑了一下，说：“差不多了。不过反应还不够快。”
“嗯，那这周先把第一面和第二面的哈农给练熟，指法每天都要练。”程老师加重语气，把手里的两份谱子递给他，“至少练半个小时，不能荒废手指练习。还有这两个，你拿回去练练，尽量别去听这两首曲子，锻炼你的读谱能力……不，听也可以。总之下周要回课。”
季荀接过来一看，翻了翻页数就呆了。
“……老师，这有些多了。”他真诚地说。
“这对你来说多吗？”程老师听了，竟是有点迷惘，又把东西拿过来翻了翻，“不多啊，加起来才十多面。”
“这不多吗？？？”季荀震惊了。
“人家周律练三首奏鸣曲，练习曲还是李斯特的。你得朝他看齐。”
“不是，我怎么能和他比啊？”季荀奇怪地反问。
程老师深深地看他一眼，说：“你必须和他比。”
季荀心里更纳闷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他捧着手里的谱子看了两眼，何晓东倒是学得不亦乐乎。他没选钢琴，选了吉他作为主乐器，经常在琴房自high自唱：“啊~我的宝贝~宝贝~”也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暗恋的女生，对着空气唱得深情款款。
季荀在那里认谱，听到他唱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咋非要在我琴房唱？”
“我没琴点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