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是热恋许久终于能亲热的情侣,只要共处一室,空气都能被点燃。

    更别说盛朗本就是个热情如火的人,哪怕林知夏是块冰,都能被他焐成一锅滚水。

    外婆腿脚不好,从不上楼。于是这个天台的小阁楼成了两人的秘密圣地。

    日头一日比一日炽热,天台的地板被晒得能煎鸡蛋。阁楼里那台二手空调重新加过氟利昂,制冷效果显著。

    可两个少年总是热汗淋漓。

    林知夏有时都弄不清他和盛朗,谁更渴求对方一些。

    看起来明明是盛朗更加积极主动,贪婪地、不知疲倦地索取。可是林知夏的纵容里也总带着欣喜的迎合,和含蓄的鼓励。

    盛朗说的没错,这种事一旦磨合好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极致的快乐。

    林知夏被那一股妙不可言的滋味征服。食髓知味,欲罢而不能。

    两人的胸膛里都有一团浇不灭的火,一个眼神,一点点接触,就能引发一阵强烈的激荡。

    很多时候,睡到半夜翻了个身,盛朗就会迷迷糊糊地抱了过来,又做一次。

    没有什么,比和最爱的人一起做最快乐的事,更让人觉得幸福的。

    他们两人后来走过许多地方,住过各式各样高档酒店、豪华的房间,有过许多刺激的体验。

    可是说到最怀念的经历,都会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在小阁楼上度过的那个夏天。

    那种疯狂和大胆,那种浪漫的激情,是只属于少年人的。

    深夜,凉风习习,被暴晒了一整日的天台经过水的冲洗,终于降了温。

    盛朗在棕垫上铺上柔软的草席,然后不容反抗地将林知夏拖了上去。

    虽然知道他们处于附近民居的最高点,除了月亮,没人看得到他们,可林知夏还是紧张得差点咬破嘴唇。

    那是林知夏第一次被盛朗弄哭。

    到了八月上旬,两人凑了点钱,终于去了一趟大理。

    他们住在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客栈里。白日在洱海边晒太阳,喝茶,入夜后则手拉着手逛街。

    林知夏买了两串小小的蜜蜡手串,让店家分别刻上了他和盛朗的名字缩写。

    “我们先戴着自己的,等回头分别的时候再交换,这样手串上就带着我们各自的气了。”林知夏说。

    大理的盛夏就像丰市的春天,清爽湿润的夜风涌入窗口。长街的灯灭后,漫天星子悬挂在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