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病床上的那位青年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布鲁斯一只手扶着病床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他无力地跪倒在杰森面前，他不停地忏悔:“对不起，杰森，对不起，我的孩子。”
他的孩子被复仇冲昏了头脑，杰森冲动地想要自己在小丑和他之间做个选择。
布鲁斯本该拯救这个孩子的。
他的孩子迈过死亡历尽艰辛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天哪，没有人能战胜死亡，可是杰森却做到了，这份奇迹本该得到赞誉，但他得到的是一枚割喉的蝙蝠镖……
不!布鲁斯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他做了什么！他亲手将自己的儿子再次送入死亡！如果说杰森第一次死亡是因为小丑，他能恨小丑，但这次是他自己亲自动的手，他会恨死自己的，他的未来只能活在无尽的愧疚和绝望中。
“不……”迪克颤抖着双唇，那个名义上是他们父亲的男人跪坐在他的兄弟面前无法起身，他从未见过布鲁斯这样的落魄，他本该去安慰布鲁斯的，但他颤抖的双手无法做到，他的手即无法去触摸刚死去的兄弟，也无法去安慰备受打击的父亲，因为……因为……
“布鲁斯，是你杀了杰森。”
安静的蝙蝠洞里回荡着破碎的控诉声。
“布鲁斯，我无法再和你一起夜巡，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良久，迪克猛地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蝙蝠洞。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老管家艰难地走到布鲁斯身后。
“阿福，我罪大恶极。”布鲁斯低着头绝望地喃喃自语:“迪克说得没错，杰森是我杀死的，是我亲手……我犯下的错误足以让我死一百遍。”
管家十分心痛，谁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再次离去，这是件让人心碎到绝望的事情，但……
“老爷……”阿福忍着悲伤，抬起手搭在了布鲁斯的肩膀上，他像一位指路人那样替迷茫的旅人指引方向:“如果你觉得自己有错，那么你就该活下来……赎罪。”
在向蝙蝠侠复仇之前，红头罩救下了许多的妇女和儿童，显然，在他死后那些妇女儿童并不会得到好的安置，除非有人帮死去的红头罩处理他留下的烂摊子。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今天是杰森入葬的日子。
那个年轻的孩子将第二次躺入六尺之下。
西装革履的杰森躺在水晶棺内十分安静，他胸前的花朵十分鲜艳，安详的面容仿佛就只是沉睡了一般。
这回，除了淅淅沥沥的雨滴，依旧没有任何人来参加他的葬礼。
布鲁斯撑着伞立在棺木前静静看着他的孩子，管家位于一旁无声地陪着他的老爷。
“老爷，到时间了。”管家突然出声，提醒下葬的时间已到。
布鲁斯低垂着眉眼，嗯了一声。
而他们正要将杰森下葬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喊道:“等等！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