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好像她是没看过夜倾喝酒……虽然也不能因为没看过,就去下什么断语。
但夜倾瞧着似乎的确面色不虞,额头沁汗。
谢君山心神随之一紧,眉心微蹙:“夜倾,你喝了很多酒吗?”
夜倾眼神闪烁:“嗯。”
谢君山揪着颗心,踮起脚,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是不是很难受?”
夜倾避开目光,声音可怜了几分:“嗯。”
谢君山叹了一口气,但声音放得很轻,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夜倾,你坐这儿休息会儿。你等我一下,我给你煮点东西过来。”
“好。”
人往风微,那抹柔色短暂不见。
夜倾一动不动地看着谢君山放下手中刚揪了几道褶儿的包子,背过身去,走向了里间。
方才如蒙大赦般长叹了一口气。
他一时也没想明白过来——
怎么适才,瞎七搭八地就跟谢君山扯起了自己喝酒的事。
他是不爱喝酒,谢君山的习惯又影响了他的习惯,教他一身也染着洗不掉的茶味。
……他心里憋屈又难堪。
他曾错认了那个假的冒牌货,把她认作真的谢君山。又因着白鹤仙尊的缘故,心头吃味,海口强撑,灌了自己好几壶。
那些不适口的糙酿下肚,他的胃嗷嗷又嚣嚣,灼热了半天。
但这难受感,也早已消歇。
那么,这番示弱叫屈——
是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冒牌货的懊恼?!
还是为了因着自己当时那点儿私心狭隘,竟间接害她入了幻境陷阱的亏心?!
又或者是因为,担忧积日不休,他知晓谢君山一旦走出画轴……有些事情避无可避,他贪念,他想撅住眼下那么一点点极易流逝的温暖?
谢君山的纸醉金迷困住的……分明不止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