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没醒,席殊两眼微睁,睡在两米宽的床上,塌陷在绵软的被子里,两眼放空,什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任务,什么攻略对象,她都想不起来。

    喝酒大概是她唯一的乐趣。

    她忘了自己曾经还有过千杯不醉的誉称,那还是好久之前的事儿。

    郁淮在厨房煮醒酒汤,耗费了点时间。席殊从不在家里做饭吃,因此厨具都是干净的,只需要用开水烫一下消毒后才能用。

    她推门而入,把喝了假酒的席殊扶起来。

    席殊软绵绵的,一身酒气,嘴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郁淮仔细辨别,勉强听出“再来一杯”“中奖”几个乱七八糟组成的词语,心下有点无奈。

    席殊把醒酒汤当酒喝了,一边咂摸感觉味道好像不对,躺床上,过了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开眼,坐在窗帘前面的郁淮,背着下午暖烘烘的微黄光芒,轮廓显得更柔和了些,这比平常看见的一副精英模样,好了太多。

    好像更容易靠近了。

    “酒醒了?”

    郁淮的声线偏柔和,在职场上,会吃亏。

    她会选择压着强调,一遍不会让人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软绵绵的女人,从而轻视。

    酒醒了脑子还是会有点昏沉。

    席殊选择了集中注意力去听她说什么,大概就是对席殊未来的职业规划,以及转型路子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拍片了。

    最后郁淮总结:“你需要一套《演员的自我修养》。”

    席殊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

    郁淮不解,席殊就解释道:“打个比方啊,你拿着一把大锤,准备砸死一个人,别人都打算引颈受戮考虑要不要先自己狗带免得被你打死,结果呢,结果你就拿着大锤,轻轻的给人家挠痒痒,对了,我不是在质疑你目前的工作态度什么的。”

    郁淮轻呼了口气。

    席殊跟她带过的叶锋,真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她插科打诨,爱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又会调节气氛,甚至没有见过的像很多类似背景下的女孩一样,娇滴滴的摆着公主病,以自我为中心。

    郁淮想起了,第一次跟席殊见面。

    她因为叶锋把人得罪了,怕被她穿小鞋去道歉,出门手里拎着席殊送的盒饭,能感受到的烫人温度,像表里不一的席殊。

    可惜了,可惜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