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脱脱衣服!?

    祈尤听见这话整个人僵成了元旦大冰雕,他愣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矜持地咳嗽一声,“这不好吧。”

    陆忏倾身,单手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对峙一般相视,目光含着冷森森的欲,几乎要擦燃一星火光。

    他吐出唇齿间浸淫一番的二字来:“脱掉。”

    卧室里仅点亮一盏昏黄的床前灯,灯光不甚明亮,粘稠得令人倦怠。

    祈尤眨了一下眼睛,他好像是泡澡的时候被热气蒸昏了头,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他说:“陆忏。”

    “嗯。”

    陆忏居然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应了一声。

    他右手食指指尖却毫不客气地戳到祈尤衣襟领口,抬起眼似笑非笑说:“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

    祈尤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一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一时间又分不清现在算不算是“赌约”惩罚的开始。

    他没有作声,一言不发地扯下披在身上的柔软浴巾。

    不知道是他心理作用还是怎样,浴巾落到地面上那一刻,仿佛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升高,窗外风声与鸟类啼鸣悄悄被按了加大音量键。

    祈尤坐在床边,默不作声地盯着落到地上,视线把整片地毯的纹路描了一遍,其态度严谨得像发现了新大陆。

    “小公主,”陆忏向他轻轻勾了勾手指,“坐过来。”

    听见这话,祈尤整个人头皮都发麻,他下意识用舌尖:“不用吧。我都脱了,你要那什么不是喜欢自己扑过来。”

    陆忏说:“我要哪什么?”

    祈尤不自觉皱了下眉头,他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他一口咬住陆忏的手,说:“你说要哪什么?要罚我就干脆一点,要做吧你。”

    他一副英勇就义、大义凛然的赴死形象,岂料陆忏却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任由面前羞恼的小黑猫咬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揉一揉祈尤的头发,“想什么呢。你身上还有伤,不是吗?宝贝。”

    陆忏这句话说得真诚又温柔,字句之间几乎能淌出粘稠的蜜来,但紧接着他便笑盈盈地接了一句:“伤没有养好的话,在我手里撑不过十四天的呢。公主殿下。”

    “……”

    啊,太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