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小径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瞬间便开阔了起来,一大片空地之上身着金甲的乌金卫和身着飞鱼服的东厂侍卫分站两侧,见到陛下来了之后站在最前面的韩捷和万枝春带头行礼。

    鄢淮仰头远远地看向高台之上的人,她的大氅上羽毛被风吹起四处散开,因为正在看着冰场所以只露了个侧脸,一缕墨发被吹到她的面前却无人去管,看得鄢淮手指泛起一丝痒意,想替她将其挂到耳后。

    白的洁白、乌的乌黑、红的灼人,三种色彩融合成了这片天地之中最娇妍明媚的人。京郊冰场之中来了数百人,但鄢淮一眼看过去却惟有那一人能入他眼中。

    收回目光后鄢淮抬手转了转束起的袖口,心中压抑的怒火即将暴溢而出,“有两方的人?”

    韩捷拱手回禀道:“是的陛下,一方潜伏在平阳侯给您准备的舞姬中,另一方则是跟在王侍郎嫡女的身边混进来的。”

    “带回东厂好好审问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他们前来谋害贵妃的。”鄢淮十分烦躁,这群人怎么总是不要命的想着对他的贵妃下手呢。

    万枝春听到这话后低头并未作答,倒是韩捷耿直的开了口:“陛下,这两方的人目标是您。”

    心里一松鄢淮忽然笑了出来,“朕这个皇帝当的真就这么差劲吗?怎么人人都想杀朕。”

    下面无人应答,纵使是万枝春这般圆滑之人也说不出‘陛下实乃千古名君’这种三岁小儿都不信的荒谬之言。

    所幸鄢淮也只是自言自语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答案,“那也好好审,朕的命从来只有朕自己能决定生死。”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想要刺杀的也是种麻烦,万一小贵妃再替他挡剑了怎么办。

    “是,陛下。”两人垂首恭敬地等待陛下离开。

    鄢淮转身后忽然又回过了头,“万枝春。”

    突然被点到的万枝春立刻上前一步:“陛下有何吩咐。”

    “上次贵妃遇刺之事还没查出来吗?”对于东厂的办事效率鄢淮有些不满。

    “陛下,线索在那名叫邬凝的宫女死后便中断了,排查了她周围所有接触过的人后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臣正在让他们去探查那名宫女在宫外的亲人。”早有准备会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万枝春又补充道:“只是那名宫女并非燕京人士,所以需要多花费些时日。”

    “尽快。”留下这两个字后鄢淮便向着小径走去。

    此时回去拿大氅的福善才刚刚赶了过来,“陛下,这天寒地冻的您快披上吧。”

    心情不大好的鄢淮看向福善似笑非笑的说道:“福善你的脚程再慢上一点就能和朕在看台相遇了。”

    刚被楚美人耽误了片刻的福善听到这话心都揪起来了,不过幸好陛下接过大氅后并没有再说什么。

    至于福善为什么会被楚美人耽误了时间,那是因为楚美人迷路了。

    枯木树林中楚美人踩着卵石小道前行,她现在仍旧在迷路,虽然刚刚偶遇福善公公问了路但她感觉自己还是走错了,也不知道这么热闹的冰场怎么就被她好运的遇上了这一条越走越偏僻的小道。

    黄雀看着周围越来越荒凉的景象有些畏惧的说道:“主子咱们不会已经走出冰场的范围了吧。”

    “没有吧,感觉并没有走多远啊。”楚美人踮起脚张望着想要找到回去的方向,“哎!你快看,那是不是咱们刚刚见到的那只鸟。”伸手指着远处树梢上一只色彩斑斓艳丽的大鸟。

    忽然大鸟又展开翅膀低低的向前飞去,长长的尾羽划出的漂亮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