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用在害怕了哦。”

    红发的少女端正的跪坐在被阳光暴晒的柏油路面上,即使那地面温度高到烤人,她也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只是低头轻抚着躺在怀中的三级咒灵,柔和的语调就像是在哄着熟睡在襁褓中的婴孩。

    “呦西呦西——我可爱的乖孩子。”

    有着怪异的外貌的,可以被称之为丑陋的咒灵在嚎哭着,好痛,好痛苦。长在头顶上的独眼流出了灰蓝色的粘液,但即使如此还是在不由自主的用逐渐无力的触手抽打着少女的身体,尖锐刺耳的叫声也变得平缓,直至噤声。

    “痛苦,悲伤,不甘,悔恨……幸子是知道的哦,这令你很痛苦吧,但是我会替你把这些折磨着你的东西尽数吞下肚子。”

    “所以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

    “所以说你的姓名。”涩谷一角的普通警察所里,身材稍微有些魁梧的男性警察拿着手里的学生证在对照上面的信息。

    “幸子。”穿着村里可靠的阿婶赞助的碎花半身长裙,还有些土气的白色纱质开衫半袖,梳着两个低麻花辫的幸子抱着自己的行李箱,低着头有些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蹭上了不少的灰尘,白一块灰一块的洗到到发白的长裙也破了几道口子,破裂开的布料像是被什么坚硬的物质抽打过,断口非常的毛躁,碎片些许钻进了渗出血丝的伤口里。

    但这样的惨状可并不能为幸子被抓来的缘由减轻任何罪名,一直任职在涩谷的老练的中年警察早已经对这些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看惯不惯了。在涩谷这种被称之为年轻人天堂的地方,这些不听话的躁动捣蛋鬼们总是会搞出些扰乱治安的蠢事,然后灰头土脸的签了保证书被家人接回家,下次仍会不悔改,在干出一模一样的蠢事。

    “哼,像你们这种可恶的小鬼我见得多了,现在知道怕了?砸碎自助贩卖机的玻璃时怎么没有想到现在呢!”

    男人一把将村长尾场雄太郎专门为幸子临时办理的学生证拍在办公桌上,薄薄的本子砸在木质的桌面上,发出了啪叽的清脆响声。

    “我……”幸子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但又一想确实理亏,哑巴的缩了起来。

    是的,在人流量最为密集的涩谷地区,大白天的,在无数行人和摄像头的注视之下,千光寺幸子挺直腰板用尽力气,用刁钻的角度把手里的皮质行李箱甩到了刚刚蹲下去拿掉下来的饮料罐的一位无辜的白领面前。

    先不提给这位可怜的疲惫社畜造成了不会再去买饮料贩卖机东西的阴影不说,幸子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打碎了昂贵的饮料贩卖机,在再拳打脚踢空气,造成了人群的恐慌,也导致了交通堵塞,尽管不愿透露姓名的社畜表示不会追究幸子的行为,但警察也不会放过这位可爱的年轻人的。

    “呜呜呜,无论是多少钱我都愿意赔的,请不要把我关起来。”幸子哭丧着脸,掂量着自己的小钱包还有多少余额,本欲解释的话语噎在嗓子里,她也不擅长说谎或者转移话题,只好蔫蔫的把身体缩了起来。

    她那可靠的村长爷爷一定会来捞她的吧!一定会的吧!

    完全没想到自己刚出村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会被爷爷怎么追着打的幸子如此坚信着。

    ——

    没有监护人来警察所签字的话,幸子只能一直在拘留室里发呆,她回忆起在乘坐列车的途中,本来还想着从雄大那借来的口袋字典来一个字一个字查,意外的是介绍信贴心的标有注音,她大致通读了一遍,幸子暂且了解了她所去的学校性质。

    依照她的理解就是,她会在未来的四年里在名为东京咒术高校的超·私立学校里学习,只要成功毕业,那么她就可以成为咒术师,而祓除咒灵即可获得小钱钱,总归这路线是相当青春热血的样子。

    这活儿对她来说也不陌生,她在村子里兼职当巫女的时候就经常帮村子里解决一些神出鬼没的咒灵烦恼。风平浪静的生活里时有时无的会出现这些小怪,村民们偶尔会被他们的出现影响到生活,但奇怪的是除了幸子似乎没人能够看见这种生物。

    刚开始看见这种生物正在除草的幸子还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村子里特产的野味,午饭没吃饱的她当即就拿着铁锹就是一顿追杀,饱餐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