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淡的血腥味飘散在风中,白玉堂练武之人的灵敏五感,也让他知道离自己稍远的身後,有人正亦步亦趋地跟着。

    白玉堂刻意远离了还有几盏灯火的夜市,边假装啜泣边往那已经歇息的店家走去,看上去就像一个伤心至极的nV子,因为太难过了,所以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越走越偏僻黑暗。

    身後的脚步声没有刻意隐藏,听上去甚至有些笨重,感觉上只是个寻常武夫,他十岁时就能一个打十个那种,怎麽也不像那杀了人就跑,轻功绝顶来去无踪的连环杀人魔。

    这种程度的三脚猫,他能一人同时对付好几个,真的是身後那蹩脚武夫,犯下让整个开封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

    白玉堂满腹怀疑,这时一柄JiNg钢重刀从他身後劈来,他轻轻巧巧的蹲身,不急不徐的一个凌波微步,轻轻松松以极快的速度欺近攻击他的武夫身後,点了几个x位,把对方定在原地。

    跟在他身後的是个黑衣大汉,浑身肌r0U五大三粗,但看上去并不像什麽绝世高人。

    即使如此,白玉堂仍不敢掉以轻心,他卸了大汉的双臂与下颚,让他无力举刀,若齿中藏有毒药,也不能立时咬碎自尽。

    白玉堂用贴身藏着的匕首抵着大汉的颈脖,以少年的声线沉声威胁他道:「自个儿走去官府,脚没废吧?若敢在爷眼皮子底下作怪,爷就挑了你脚筋让你用爬的去。」

    大汉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冷汗直流,还抖个不停。

    白玉堂踹了大汉一脚,「没用的东西,就这副狗样子能杀了开封那麽多nV子?鬼才信。」

    白玉堂一路骂骂咧咧,又踢又揍一路像踢人球似的,将大汉赶到一条隐密的小路上,小路直通的是县衙的後门。

    展昭已经等在那里了。

    刚刚卸了大汉的双臂时,他同时也朝县衙的方向发了一道暗信,让展昭准备好各种家伙,来好好招待这垃圾。

    展昭将人押进了县衙内的水牢,这个纯朴的地方没什麽犯罪事件,水牢近几个月来都是空的,正好用来关押嫌疑犯。

    白玉堂也进了水牢,他怕展昭太木太心慈手软,会被嫌犯给唬弄了去,所以也跟了进去准备随时给展昭支招。

    谁知道反而是白玉堂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高风亮节的南侠展昭,出乎他意料的居然是名拷问的能手,那些既肮脏又惨无人道的b供手段,展昭做起来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依旧笑得这麽春风和煦,笑得白玉堂心里发寒。

    半个时辰下来,展昭已经把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问得七七八八,案情发展有重大突破,让人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白玉堂引诱出来的,正是连环杀人案的涉案嫌犯无误;忧的是眼前这萎靡不振的大汉,只是犯人之一。

    没错,之一。

    这桩案子如同开封府内某些人猜测的,不仅仅只有一个犯人,而是一票犯人。有个幕後藏镜人,花了大钱雇上一票像他这样刀口T1aN血的亡命之徒,在东京城和附近的城镇内屠杀年轻nV子。

    这样一来,便可勉强解释犯人为何如此神出鬼没,但展昭对於办案的直觉,壮汉的说词还是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展昭让壮汉继续说下去。

    壮汉表示,被害nV子身分丶特徵都不固定,藏镜人让他们杀谁,他们想尽办法把人给弄Si就对了,唯一的要求是,得让尸T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

    「主丶主子说,这样才能知道尸T埋去了哪。」被展昭狠狠整治过的大汉乖得像被拔了毛的鹌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主子要的是一颗妖心,主子说若是妖物变化的nV子,哪怕Si了也能再活的,他要剜了那妖nV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