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熊孟就以照顾甄恬的名义睡在了庄子里。

    熊老夫人听到陈经达的报告后捶胸顿足,哭天喊地说没教好儿子,才认识几天就学会夜不归宿了,她对不起祖宗。陈经达冷漠地看着老夫人的表演,心说您一滴眼泪都没有,祖宗不会这么轻易被您糊弄过去的,一面和陈亢奏对了个眼神,今晚庄子那边暗卫加倍,他们很担心大将军在外留宿的状态——万一发疯,莫要伤到百姓,这是熊家人的底线。

    庄子这边,甄恬有些扭捏,他不太习惯有人伺候,但是双目都被厚厚的药泥和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感觉不到,他做什么都特别不方便,熊孟心细如发,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确实是让他方便不少,就是......就是有点太心细如发了。

    比如......

    上厕所的时候,熊孟不仅会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到马桶前,还要帮他脱裤子。

    虽然大家都是大老爷们,但甄恬还真是不太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给自己脱裤子,看自己方便。

    他委婉地拒绝了。

    但熊孟还是坚持把他的外衣撩了起来,只剩下薄薄一层单裤,正当甄恬心中松了口气,感激熊孟给他留了最后一丝尊严的时候,熊孟把他往前轻轻推了推,说是隔得有点远,怕他长度不够。

    甄恬:我感激你个大头鬼啊!

    还有,你后面补充那一句“不好意思,我光想着自己的长度了,考虑欠缺......”是想死吗!

    再还有!你有那么长吗?咱俩差距有那么大吗?敢不敢亮出来看看!

    甄恬在腹诽中上完了厕所,提上了裤子,然后被熊孟牵着去洗手,熊孟的手又大又热又粗糙,尽管他极尽温柔地为甄恬擦洗,还是带起甄恬手心手背皮肤一阵阵酥麻,他很别扭地说:“我自己可以洗。”

    熊孟毅然决然否定了他:“你看不清自己手上的脏污,洗不干净。”

    甄恬委屈:“我手上有那么脏吗?”

    熊孟脸不红心不跳,泰然自若地说:“当然,让我看看刚刚有没有尿手上。”说着便又捧起了甄恬的手,摸了又摸。

    甄恬再迟钝也觉得不太对了,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气鼓鼓站起身,在黑暗中指着熊孟大声说:“你是不是故意笑话我,是不是觉得把辣椒水弄进眼睛里很傻?趁机欺负我呢哼?!”

    熊孟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这一听小孩完全没往歪里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又看看小孩歪歪指着旁边一棵小葱苗的手指头,无声地笑抽了筋。

    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笑了半天,惊得房顶上暗卫探出了一排黑黝黝的小脑袋。

    甄恬更加确定熊孟是在趁机戏耍他了,气得团团转,熊孟赶忙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好一顿道歉,连哄带骗的将人弄进了屋,在后面洗脚擦身子的环节,熊孟是一点都不敢造次。

    这简直是磨人的差事,熊孟第一次见到只穿着里裤的甄恬,他那副充满少年感的白皙匀称的身躯在烛火泛着淡淡的光泽,可以看出他皮肤保养的很好,没有干过太苦的活,是个不让自己遭罪的性子。

    就这么一个诱人的小东西傻乎乎站在面前,熊孟却半点不敢上下其手,趁机吃豆腐什么的更是一点都不敢想,他怕甄恬气哭了,眼睛就遭了殃。

    于是在帮甄恬擦身体的时候,他的手都是抖的,耐着性子认真擦完,自己立刻跑出去浇了几大桶井水,屋顶上的暗卫齐齐摇头,可怜的老大,能看不能吃啊,活遭罪。

    等到熊孟再次回到卧房,甄恬已经自己摸索着穿好了衣服,乖乖坐在床边等他,像个乖巧地不知所措的小媳妇。

    熊孟换了睡衣坐过去,搓了搓鼻子,红着脸问:“那什么,咱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