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蠢材!

    经过方才,傅若潇对谢兰庭下了定论。

    起初还道她是处变不惊,现在看来,内里是个不堪造化的人。

    确定了没有任何拉拢的价值。

    于是她才出了声,开了口,让这新来的有点自知之明,也教一教她什么是息事宁人。

    “就是呀,还让不让别人上课了。”

    “先生难道说错了吗,你还要耽搁我们多久?”

    “她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背后传来轻轻的奚落与附和声,如针扎般密密地落在脊背上,兰庭回头看了一眼傅若潇,对方扬了扬眉,笑而不语。

    她又默不作声的转回去,早看出这傅若潇不简单,之前,旁余的小姐们无论多闹腾,都不敢随意的惊扰她。

    谢如意进来之后,也只是轻轻与她打了个招呼。

    她很在意傅若潇的感受。

    兰庭站起身来,缓声道:“弟子不知做错了什么,触怒了先生,也不知是身犯何罪,得罪了诸位师姐。”

    听到她硬邦邦的话,邱女先生有些下不来台,谢兰庭一点都不懂,何为委婉含蓄。

    邱女先生坐不住了,遂重重地将琴谱放在桌子上,走到谢兰庭的前面,说:“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先生的,与学生一起苛责为难你?”

    兰庭与她平视微笑道:“弟子不敢冒犯先生,的确不知先生恼在何处,还望先生指教。”

    邱女先生冷声斥道:“我看你是在故意装傻!”

    傅若潇看着谢兰庭迟迟不肯服软的模样,像是一棵生命力旺盛的杂草,碍眼又让人格外想要将她碾压下去。

    她不由得生了一点兴致,慢悠悠道:“先生的话,你听不懂吗?”

    这一句有点意味不明。

    兰庭知道,邱先生虽无官职,但她毕竟是先生,若是真的任由她如此随意评介,将无礼的名声,扣在自己的头上,那对于未能立足的她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虽然她不怕。

    “先生的话,弟子的确有些不懂,也不要在我这朽木之上耗费时间了,师姐们都着急了,”兰庭不继续和她驳斥,选择退让一步,虚手一抬道:“先生,还是请继续讲课吧。”

    邱女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不好跟这块硬骨头纠缠,只好就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