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岐生以为这zj就完了。

    可聂秋就是要整些幺蛾子出来。

    他口中是应了句“好”,身子却纹丝不zj动,仍坐在床沿处,沾染了血迹的素衣逶迤,在厚厚的一层地毯上铺陈开来——天晓得他为什么在里面穿的是这件衣服。

    聂秋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方岐生,方岐生推了推他的肩膀,也没推动。

    “你还想干什么?”年轻的魔教zj人也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可偏偏自己的心跳又太快,怕叫他听见,心虚得很,于是就要zj走?嗯?”

    方岐生是这么说了,聂秋那头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你看。”聂秋随意地挑起几缕发zj尾处已经被凝固的血液黏成了一团,看着就不好收拾,“生生,我觉得我一个人没办法处理这zj些。”

    现在又知道装可怜讨饶了,昨晚上发zj生的事情却丝毫不肯向他透露。

    方岐生思zj是聂秋在昨夜他起兴的时候摆出这副样子,他肯定会欣然答应,但是,很不zj些东西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他现在的思zj绪很乱,一会儿想到不知所踪的常锦煜,一会儿想到去寻常锦煜的黄盛,一会儿又想到聂秋浑身浴血的模样……种种画面,在方岐生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又化为泡影散去,留给他的只有不zj安,还有突如其来的孤寂失落感。

    要zj么容易就能被糊弄过去,那就大错特错了。

    眼下不zj正经事情的时候,可方岐生又没办法对聂秋说出个“不zj”字。

    他还记得当时聂秋勾住他小指时的神情,眼底是藏不住的慌乱与恐惧。

    所以方岐生最后还是妥协了,让聂秋先去,他收拾收拾再过去寻他。

    这zj两个人各有心事,心怀鬼胎,于是,方岐生没有注意到聂秋临走的时候不zj仅拿走了桌面上的那些“无用”的碎石子,还拿走了一块写着血字的布料;聂秋则不zj知道当他去将布料连同碎石子一起处理掉的时候,方岐生暗地里唤了玄武门门主过来,说了几条线索叫他去查。

    先前就说过了,方岐生的宅院里很少有人,除非是他专门唤人过来收拾,不zj的弟子们是不可能踏入这处相当于禁地的宅院。

    聂秋一身血迹,从两侧长满了花草的白石小径走过去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赤足而行,地上寒气密布,尤其是白石,还很硌脚,也幸好这zj温的时节,赤着脚踏上小径,倒也没有多冷,闷热的风一吹,还觉得十分凉爽。

    如果有人途径此处,瞧见他,应该会觉得他是个疯疯癫癫的怪人吧。

    正想到这里,树梢间拂过一阵微风,细细簌簌,聂秋闻声看去,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长刀,却摸了个空,这zj现他走得急匆匆,连含霜刀都忘记拿了。

    但蹲伏在枝叶之中的黑衣人显然没有任何恶意,聂秋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没有杀气,与此同时也认出了这zj人应该是玄武门的弟子,至于是门主还是别的人,他认不出来。

    “右护法。”他们连声音的起伏都一模一样,嘶哑低沉,遮掩住面庞的黑衣人边说边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浴池在那个地方,您走错道了。”

    聂秋颇为尴尬地整了整衣襟,忍不zj住问道:“你们平时……就在这附近的吗?”

    他问得含蓄,玄武门弟子顿时了然,解释道:“我们隐匿暗处,是魔教zj的时候,我们就是他最有利的武器,当他回zj以往一样行事。”

    “您放心,我们不是随时都在的,也会刻意保持距离,不zj会听到不该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