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一脸不信。

    灵昭翻了个白眼,“事实如此,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再说了,白泽神通广大,能知天下事。知道你有了破解之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烛龙冷哼:“白泽不过是能知道天下事物样貌罢了,何时何地发生了什么,只有八神之一的开明才有这个能力。”

    “开明?没准就是这个开明告诉她的呢!”

    “……开明早就死了。”烛龙道。

    “啊……?”灵昭惊讶,“怎么死的?”

    烛龙避而不答:“白泽知道我在朱雀城,知道我得到了破解之法,却不知我去了鹿门,拿走了娲玉。若说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还有谁?”

    “我哪里知道。”灵昭皱眉,“我也觉得奇怪呢。荒主大人临走前,将治世宝匣用隐匿咒藏在了我的手臂上,这事除了我和大人,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可嘘啼却一清二楚,连我们用的哪种符文都了如指掌……”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烛龙,“你可别又诬陷说是我告诉她的。她派了数十万大军攻打朱雀城,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结果又是什么穷奇又是什么犼的追杀我们,我要是她的人,她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就是唱戏也不必做得这么全套吧?我随便传个信给荒主大人,骗他回来,拿了他的血,解了隐匿咒。再将宝匣放在你知道的地方,等你自己送上门,再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是简单又省事?”

    她先前的辩解烛龙不甚相信,但这一套说辞却有几分道理。烛龙陷入了沉思。

    “对了!”灵昭忽然想起一事来,“当初在藏书阁的时候,你让我吃了一颗反言草做的丸子你还记得吗?”

    “嗯。”

    “你那时候不就问过我,我是不是嘘啼手下来着?是问过吧?”灵昭有点不确定。

    “所以你确实今天才认识嘘啼?”烛龙问。

    “当然!”灵昭连忙点头,点到一半,又想起来什么,“不对……不对不对……应该说,我是今天才知道她是嘘啼的。”

    “哦?”

    提到这事,灵昭忍不住又白了烛龙一眼,“当初在洹流,你一箭将我钉在了沙地里。后来我被两个女子救了出来,她们自报家门,一个叫苍禾,一个叫素雨,是来南荒做生意的。我当真了,今日再见,才发现竟然是八神中的嘘啼和白泽二位。”

    “她们救的你?”烛龙拧眉。

    “是啊,洹流之中,食人的虫蚁猛兽无数,若不是碰到了她们,我早就成了一堆尸骨了。”

    烛龙嗤笑:“她们可真会给自己揽功劳。我当时虽把你扔在了洹流,但是明明在你身上种下了印记,别说是虫蚁猛兽,便是今天那只黑毛犼的全力一击,都可挡去。又何须她们救你?时间一到,瞑息咒一解,你自己就能出来。”

    说到这,烛龙也恍惚明白了一件事:“——难怪呢,我原本算好了,在你回朱雀城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以巫祈的身份,探查出宝匣的虚实,再全身而退。谁知你竟然比我预料的提前两日回城。一番胡闹,惹得桑扈起了疑心,在我住处周围下了几百道禁制,足足花了我半月时间,才逐一破除。我还当是因为自己低估了你的脚程,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难道是巧合?”灵昭不解。

    烛龙盯着她的脸,似乎在研究什么。

    “你、你看我干嘛!不是我通知的,我都昏过去了!”灵昭以为他又怀疑自己,忍不住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