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做朋友呗。”其他人也聪明,一听这话,就知道乡巴佬找到靠山了,讪讪一笑,一起离开了。

    偌大的教室,只剩下邢觉和拽着他衣角的蒋淮。

    走廊上,铺洒的斜阳如血,少年一半的身影淹没在阴影里,邢觉垂眸打量着他,他低着头,时不时抬起眼睛,一和邢觉对视,就迅速地低下来。

    邢觉看着他拽着自己的手,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在家里干什么,手能糙成这个样子。

    “喂,小孩。”邢觉俯身逼着他抬头对视,“我可比他们坏多了。”

    他或许是感觉到了,猛地松手抢过邢觉肩上滑落下来的书包,跑远几步,“哥,我给你拿书包。”

    ……

    看看那时候多可爱的孩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邢觉每次想起就心痛到头疼,而现在的蒋淮也真的不在乎他的感受,至今也一个电话都没回过。

    得,蒋淮想这样是吧?那就这样。

    电话挂断,沉在蒋淮眼底的笑意也在刹那间荡然无存,随手就猛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发出冲击性的巨响。

    客厅的被柏昂吓了一哆嗦,茫然又惊慌地看向蒋淮的卧室,这是在里面杀人了吗?

    随即,蒋淮打开门出来,脸上却找不到一丝愤怒的蛛丝马迹,带着和煦的笑容缓缓走来:“你不睡了?”

    刚才那声巨响明显是把什么东西摔了,但是蒋淮这个表情又好像只是不小心把东西碰倒了而已。

    柏昂怀疑是自己理解错误了,舔了舔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蒋淮的洞察力一贯不差。

    “蒋淮啊,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吧?”柏昂抱着薄被,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当然。”蒋淮心里是不是这样想不一定,但嘴上的回答是非常肯定。

    “那我可就说了。”柏昂的喉结伴随着紧张的吞咽用力牵扯了一下。

    蒋淮觉得这肯定不是好事,避开他的目光,“说吧,我去倒杯水。”

    柏昂的目光越过沙发的靠背,落在他的背影:“邢觉心里有个白月光。”

    蒋淮走进厨房,握在手里的杯子差点儿滑落进水池里:那他吗可不就是你吗?

    “然后呢?”蒋淮端着水杯走出来,倚着门框,扬了扬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没见过,但直觉告诉我,可能是个男人。”柏昂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