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搅成一团乱麻，腹部撕扯坠痛，苏慕善的听觉短暂失灵。
集中精神听了好久，她才捕捉到周家睿所说的，都是诸如道歉与造成困扰之类。
并无新意，穿耳而过的风。
直到他说起，如果觉得别扭，他可以去找老师换位置。
苏慕善恍惚之中，从被侧后方目光支配混沌抽离，踟蹰之后，看回面前的男生。
周家睿眸光黯淡，“……那好吧，我现在就去跟班主任讲。”
张了张口，苏慕善又闭上。
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了。
被默许后，男生彻底心如死灰，迈开艰涩的步子向前门走去。
但苏慕善远没有放下心，因为后排脚步愈来愈近。
一声轻飘飘的戏谑，“哎，你看人眼光还可以啊，知道什么人行，什么人不行。”
“……”
果然，被目睹了全程。
不过听到谢臻的声音，她反而如释重负，挺直脊背，兀自解释：“……上学的时候，还是不要想这些。”
谢臻收敛轻笑，越过她，回到自己座位，“嚯，有觉悟，整挺好。”
苏慕善看了眼他的背影。
头低着，许是在抽屉里找了东西。
过来几秒，他转过来，“哎，课代表。”
她语气平淡，“什么事？”
“这样的，我寻思着，今天没数学作业了，”谢臻胳膊压上她的书，眸子和嗓音一起压低，“……抄作业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又是，到此为止。
当时跟方芊也是这么说的。
苏慕善缓缓抬头。
天光明晃晃地过来，他眼睛亮，鼻翼右侧的那枚痣也在光晕里，却生生把她的话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