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碗筷,不知从哪儿移来了块浮枕,将小家伙抱在上面,半泡着水,头枕在小枕上,看起来就像漂浮在水面熟睡的小家伙。

    让老管家将餐具全都清出去后,他就坐在池台阶上,靠着池沿,目光在漂浮熟睡的小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赤澜这是凡体,灵池对他来说作用不是很大,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泡在里面,陪着飞羽。当肌肤都泡得发白浮肿后,才小心不带一丝凌波上了岸,换了干净的家居服,仍继续待在这里。

    有那么一瞬,他恍惚明白,飞羽为何总不喜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尤其为之而受到损伤,不管是名誉上还是身体上。

    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大概,自己的付出带给对方的并非安乐,也有可能只是一种压力和不安,甚至不幸。

    飞羽这一回睡了三天,不算长,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挺不正常的,醒来之后戏份已经论到她了,赤澜拿着她的工作流程,安排得很从容。

    本来也不是真当工作,他就只当是飞羽要去玩儿的事。

    剧组又能看到俊美家长,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一边偷懒着偷窥俊美男人,一边又超常发挥地把工作麻利地完成了。

    非常有效率。

    拍戏总有缓有急,速度有快也有慢,也不知为什么飞羽参与的时候,总能很快拍完,往往都会提前结束,不知情的都觉得是这小孩演得太好了,连NG都这么少。

    但演戏它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就算是老戏骨,边上的群演捣乱依然会被NG。但是一拍到飞羽的戏,所有人精神都异常的手,表现得超群,即便路人丙丁。

    这天拍完后,飞羽与万利道别,却被一把抓住了,“先别急着走啊。”

    “怎么了?”飞羽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她那头及腰的发丝非常柔软,随着轻风一飘,荡荡洒洒,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接拨的假发;小脸白皙精致带点肉儿,很是可爱。

    大眼忽闪忽闪的,被这样的眼盯着,万利一改往日的利索,有了些犹豫起来。

    “??”飞羽疑惑,这不太像这人的。

    万利瞧了一眼不远处晒着日头的家长赤澜,不自觉地压低着声音,“是这样的,这戏拍了过半了,有不少活动,问你要不要参与?”

    “活动?”飞羽本人不太觉得一导演特意来问她这个五岁小孩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倒是认真的考虑了起来,“很耗费时间吗?”

    她这么问倒不是时间紧迫,只是随口问问好安排而已。师尊总不放心她,非得要亲自送来接返,尽管对他们而言最是不值得吝啬的就是时间,但师尊如今凡体,且似有重要事情,她总不好总让他操劳。

    万利木着眼大大咧咧坐了下来,这样就不用弯腰与这小家伙俯视了,“你咋先问这个呢?很忙,是上学的事?”她这个年纪的确是该上学的。

    “上学?”这不是个新词,但飞羽没去上过,所以这会儿提到时总有些茫然,“我不上学。”

    五岁了还不能去上小学,幼稚园又未必容得下她这尊,也许人家家里一大群家教呢。自以为完全理解的万利没太在意,放软了声音诱哄,“所以,参加吗?很好玩的。”

    一边的助理鼠精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家老板是真的越来越无耻了,现在连个小孩子都骗!有本事你直接去对人家家长去说啊,在这里骗哄个小盆友算个什么本事?

    但身为老板的员工,他只能附和地点头,“对,很好玩的,非常有趣。”说完他就想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看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