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诏狱回相府一路上,两人之间再无有片言只语。

    回到府中,张韩二娘子一看林惊琼这样子便忙活开了,又是指挥粗使仆役抬热水预备林惊琼沐浴,又是叫人去请大夫,又是命做驱寒羹汤。

    卧房外,秦卫孤身一人站着。寒冷夜风胡乱拍打着他的衣衫,有丝丝清甜随风飘散,那是林惊琼独有的气息。抱了林惊琼一路,她湿衣上的水过了大半到他衣上。下人提醒秦卫去更衣,秦卫却不想动。

    等她收拾好,便把那了断的话说了吧。他在逼着自己做决定:她听闻的话,定是会很欢喜吧。

    卧室的门再次开了,为林惊琼诊视的大夫匆匆忙忙走了过来:“主公,凤侯身子有些异状。她先前,该是被人下了宫中秘药。”

    “什么?”秦卫涣散的目光骤然闪亮:“难不成是……”

    “正是那等催情迷乱之药。”大夫低声道。

    秦卫三步做两步冲进屋中,想问问林惊琼到底发生何事。

    然林惊琼已再次沉睡过去。

    她还在发热,脸烧的赤红。秦卫不禁伸手轻拂,炽热触感让他心惊。

    “若是寻常落水受寒,也不至于烧的这么厉害。要紧的是那宫中秘药损耗人体元气,寒气趁虚而入损及五脏六腑。”大夫在一旁解释道:“还好君侯身体强健远超常人,将养几日当可大好,不至于留下病根。”

    “药还没煎好吗?”秦卫肃杀着声音问。

    “煎药急不来。”一旁的韩娘子应道:“这里有咱们照料少夫人,大公子就放心吧。”

    “都这时候了,大公子快去歇着吧,你今日也落了水……”张娘子亦劝道。

    “我在这里照料她。”秦卫不容置喙地道。

    大夫和张韩二娘子退下了。一时室内沉寂,只有林惊琼不时的辗转反侧之声。她睡的很不安稳,显然身体难受的很。

    “来人,来人……凭什么关我……给我解开……”一时林惊琼猛地坐了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

    “没事了没事了。”秦卫忙按住她的手抱住她:“抱歉,是我不好。”

    她的脸在秦卫脖子上蹭蹭,似是觉着清凉舒适,夺出手来死死搂住再不放开。

    秦卫叹口气,脱靴上床将她拢入怀中。

    她身材本就纤长,又因长年习武,比之寻常女子曲线更加完美,骨肉更加匀称。每每抱在怀中,秦卫总莫名联想到曾吃过的最最热糯弹牙的糖糕。

    秦卫此时难得没有品尝这糖糕的欲望,只烦恼的想,她今日纠缠萧迟,全然是秘药的作用吗,若是没有秘药,她见着萧迟又当如何。若说她没放下萧迟,先前如何又肯与自己种种亲热。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几分……

    昏昏沉沉的林惊琼何曾知道他心中的这烦恼万千。她只因循本能,发觉自己身边有一处清凉所在,还想要更多……她的手终于找到路径,顺势摸了下去。

    “林惊琼!”秦卫忙按住那作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