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覃庄祺的少年说：“捡起你的东西，到客房里去。”
说完他就径直走向客房，留覃庄祺一人在客厅里，颤抖着手捡东西。
乔文声的精液还在脸上，身下阴茎仍然不合时宜地勃起着，硬热地贴住腿根，久违的羞耻感在灼烧，覃庄祺抓了两次行李箱，都因手抖拎不起来，终于拿好了，踉跄着走进客房，但刚一踏进房门，就被乔文声抓到门后的卫生间里去。
他惊叫一声，声音后半段却瞬间淹没在盛满水的洗手池中。
是乔文声捏着覃庄祺的后颈，把他的脸摁进水里，轻巧快速如溺死一只幼年小狗。
水从所有窍孔灌进体内，覃庄祺挣扎起来，发出模糊不清的哀鸣，溺毙的窒息感在呛咳后立刻升至最大值，比方才深喉要恐怖百倍，他怕得要叫喊，然而缺氧的唇舌已经丧失语言能力，就在他以为要死掉之前，身后的手又突然把他拽出水。
——重获氧气那一刻，覃庄祺不顾鼻酸喉痛，用力呼吸起来。然而惊魂未定之际，乔文声再次把他掼进水里，这次的窒息叠加着上次的，更加强烈地袭来，覃庄祺不断想退出，但那双手有力到让一切反抗变作徒劳，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时间，一定要他清醒着受尽苦楚，才重又拉着他仰起头。
两次水刑般的折磨后，覃庄祺吓得不轻，慌乱中从镜中与身后人对视，而乔文声神色平常，像极不知作恶为何物的小孩。
“我小时候不肯练游泳，教练拿我没办法，爸爸就和他说，把我的头摁进泳池，最多三次，以后要多听话有多听话，”乔文声凑到他耳边，问，“哥哥，还剩一次，我试过了，你要不要也试一试？”
覃庄祺终于忍不住骂道：“乔文声，你疯了！”
——迎接他的是再一次浸入冷水之中。这次时间比前两次要长得多，乔文声像下了死手，水甚至淹没大半鬓角。
起初覃庄祺还奋力欲挣脱迫压，然而冷水里窒息，后来就由不得他，一次一次的被掼压到水中，连呛咳的力气都不再有，意识愈发涣散，无边的恐惧也笼罩下来，渐渐连撑住池边的手也垂下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池中气泡越来越少，乔文声终于把他拽起来。
覃庄祺涣然的脸湿淋淋在他眼前，半昏迷，很好，乔文声心想，精液也洗干净了，下一步可以少费些力气。
他松开手，覃庄祺颓然倒下去，瓷砖地冷硬似铁，白炽灯当头照下惨白的光，让这卫生间变得似审讯水牢。乔文声冷冷地看着他在地上蜷缩起身子，不住打冷战，只说：“起来，去床上。”
惊惧过度与死里逃生的双重心理下，覃庄祺放弃反抗，站起身，战战兢兢爬上床。乔文声将沾了水的行李箱扔到床床上，示意他开锁。
他木然地坐在床沿，把行李箱解开了。
乔文声掀开时，覃庄祺麻木地侧过头，听到乔文声一件件把箱子一侧的东西扔出来，摔在床垫上发出沉闷声响，静寂空气中，滞重得像敲在他身上。
“这些是什么，工作材料？”乔文声看清了，嗤笑一声，“你是男妓吗覃庄祺？”
衬衫前襟被水浸透，冻得皮肤冰凉，覃庄祺竭力控制自己不发抖，但乔文声扳过他的脸，强行让他直面自己的荒唐时，他不得不看清，还是战栗到呼吸困难。
那些东西摆在阳光下实在不堪入目，乔文声没接触过，但覃庄祺再清楚不过，飞机杯，锁精环，羊眼圈，震动棒，几件过于淫荡的T－back和丝袜，以及药片和药瓶，都是再显然不过的证据。乔文声果然先对药好奇，拿起来问他：“什么药？”
覃庄祺逃避地闭上眼睛，说：“媚药。”
乔文声挑眉，又看了一会，颇为讥讽地说：“出差半个月，要带这么多上床用的东西？你到底是去工作还是去挨操？”
他本以为覃庄祺会沉默以对，没想到他恹恹地说：“我对做爱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