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的学校为了追赶大城市补习培训练就出来的孩子,开学都特别早,足足提前了一周。

    不仅如此,到校时间也提前,七点之前必须坐在教室早读。

    蒲岐按照生物钟还在呼哧大睡的时候,贺晚来已经坐在楼下准备吃早餐了。

    贺秋给蒲岐打了通电话,告诉她待会儿要去学校报道,让她马上起来。

    蒲岐闭着眼,连说好几个“是”,便挂了电话,继续倒头睡。

    贺秋深知她脾性,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便又打了通电话。

    这次蒲岐直接不接了。

    贺秋只得拧开门把进房,见床头上搁着手机和电池,是又笑又气。

    “蒲岐。”他叫她。

    蒲岐不为所动,甚至还扯了扯毯子盖过头。

    贺秋简直拿她没辙,他又不好掀她毯子,或者一把拽她起来。

    他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首老男孩的《父亲》,还把音量放到最大。

    蒲岐一脚蹬开毛毯,翻身坐起来,头发炸着毛,眼睛睁不开,但嘴巴明显是醒了,极其恶劣地吼道:“贺秋你有病啊!明知道我最讨厌这首歌!”

    贺秋关了音乐,弯着眉轻笑:“你先把眼睁开。”

    蒲岐不听,作势又要倒下去。

    贺秋赶紧道:“我不能陪你去学校报道,你赶快起来,跟着晚来,他马上要走了。”

    蒲岐醒了七分,偏头看贺秋,神情疑惑:“为什么你不能陪我去?”

    贺秋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蒲岐情绪上来:“你就这么着急?现在,立刻,就要离开这里了?”

    贺晚来叹了口气:“我去了你在学校不会好过。”

    贺秋说得认真又严肃,蒲岐体谅他有他的原因,所以尽管内心很好奇,她也只是沉默几秒后,轻轻回了声“知道了”。

    她穿好鞋,从床上下来:“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吧。”

    贺秋点了点头,走到门口,他顿住,又嘱咐了蒲岐一句:“在学校,不要和晚来说话,就当不认识他。”

    蒲岐没多问,只答:“嗯。”